守门人未正面回答,但她的话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铿惑险些没一口气把自己噎死。
“是。”
“【崩坏】从侧面反映了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对抗的激烈程度,也会如实反映【果实】的成熟进度。随着【从神胚胎】越来越成熟,对我们的世界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大。我们最终会被它吸干,凋零落入量子之海。”
“更何况……如果我们将这些知识带回故乡并传播,【崩坏】对于故乡的渗透可能就会加剧,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天缺……再次?”铿惑只觉得一阵汗毛倒立,他不由得想起了某个神州人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女娲补天的……天缺?”
铿惑深吸一口气,借此平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境:“你是方士……我也是,可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信息?”
守门人没有片刻停顿,似乎在说早已确定的结论:“……结出了【果实】的世界,则会像【花】一样凋零为世界泡,落入量子之海。世界泡最终会在【海水】的冲刷下溃散,分解为最初的信息,同化进量子之海中。”
“那为什么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不怕引发【天缺】?”铿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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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天缺】具体指什么,但铿惑还是从守门人的话里推导出了【天缺】本质上是一场巨大灾难的意思。
“是。”
“我们的世界,从诞生之初就是为了消亡而存在,为了供养出那颗【果实】,即虚数之树的【从神】。【从神】进而帮助虚数之树对【花】进行管理,或者对抗量子之海。”
铿惑的心中波涛万丈,表面却不动声色:“你们是如何得知……不,如何确认的?你见过【从神】?”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让铿惑都不由得呆住,整个世界观都在飞速重塑。
“我……不知。”凯文眉头紧皱,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守门人,“逐火之蛾的研究未深入到这个程度。”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守门人并未因为铿惑受惊而停下:“【从神】的问题暂且不谈,这道门后,便是通往二元对立之神战场的通路。双方在对抗中本能地试图通过繁衍扩大自身优势,【崩坏】不仅仅是虚数之树的从神繁衍机制,也是与量子之海对抗中的主要手段之一。”
“【崩坏】在吞噬【花】的过程中遭到了【世界】的抵抗,凋零了,而这个能够让【崩坏】凋零的文明一定是经过重重筛选后极其强大的文明。因此也可以理解为是【虚数之树为了对抗量子之海而培养出强大文明,从而对世界线进行定向修剪的机制】。”
守门人的回答带着一股理直气壮的味道:“因为这里是量子之海,而非虚数之树枝条上的【世界】,【虚数之树】管不到这里。”
“我并非最初的守门人,而是最后一批来到
“【凡有言,必被知】,这是我们总结出来的一条定律。”守门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凯文心中所想,在他提问之前便给出了回答,“凡是在我们的世界中以书面,语言,图画或其它渠道传递的具备一定【真实性】的信息,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扭曲。我们认为这是【崩坏】的防卫机制,若是想尽办法传播,反而可能再次引发【天缺】。”
不对,也许当初丹朱和苍玄的死也并非是在对抗崩坏的过程中失败这么简单,否则她们没有理由瞒着【逐火之蛾】的其它先行者悄悄推动如此庞大的计划。
“所以……崩坏其实……”铿惑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有几分无奈和自嘲,“我们只是两个神明之间……不,甚至入不了它们眼的残渣?我们连它的孩子都不算,我们只是……胎盘?不对,脐带?”
多么理所应当的理由,铿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如果说方士是【逐火之蛾】数学率武器研发与应用部的传承者,那在丹朱和苍玄死去之后,符华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铿惑突然回过头,意有所指:“凯文,这些事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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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强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提问:“那量子之海呢?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的对抗机制又是什么?”
守门人沉默片刻:“因为我们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从前辈口中得知的,这是独立于故乡外后进行的研究。”
停顿片刻后,守门人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还推测有另一种可能性。”
铿惑若有所悟,甚至举一反三:“就像落叶归根,花会被泥土中的微生物分解——最终又会被树吸收?”
“直接观测,见过,但没有交流过。”
“而我们在此守门的目的,便是防止二元对立的神明战斗时产生的余波摧毁我们的世界,同时尽力拖缓【从神胚胎】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