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明一下吗?”铿惑就像一个来采访的记者一样,就差拿个小本本或者录音笔记着时雨绮罗说的话了,“为什么【黑渊·白花】并没有认同你,却能听你的指挥?”
“……【黑渊·白花】并非认同了在下,而是坚定地履行了圣女殿下对它下达的最后的命令——保护在下与同僚们。”
铿惑十分巧妙地敷衍了过去:“放心,【天命】已经回收了【黑渊·白花】,现在它在它该在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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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代价,当时天命唯一的s级女武神,当时【黑渊·白花】的持有者,也就是时雨绮罗口中的【圣女殿下】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
“没有,”怀特摇了摇头,“时雨绮罗小姐说的话往往都很深奥,一般人挺难理解的。”
是被人好好地打扫过;窗户敞开了一条缝,让空岛的人造风能够拂动窗帘;被生态穹顶过滤过的阳光柔和地铺在地面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而那个恬静地坐在病床上向房间门口张望的少女,让铿惑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你已经很努力了。”铿惑试着安慰一下时雨绮罗,现在的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可怜,“跨过漫长而又希望渺茫的旅途,你最终完成了你的使命,将【黑渊·白花】带了回来。现在它正在
时雨绮罗想要将【黑渊·白花】交还给它的主人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
时雨绮罗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汝……你见过那头【龙】了对吧?那个时候我与那头崩坏兽被一同卷入了第二律者的空间乱流中,在混沌的空间中战斗到力竭,没想到这幅身体居然会被崩坏利用……果然我的剑刃还是无法回应圣女殿下的期望……必须向她亲自谢罪才行。”
“这不显得我有文化吗?”
铿惑摸了摸头,他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想个办法让时雨绮罗说人话:“你说话能符合一下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吗?”
“为何?”
时雨绮罗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路:“诚然,【黑渊·白花】并没有认同我有成为它的使用者的资质,但圣女殿下……在终极的湮灭到来之前,圣女殿下命令【黑渊·白花】保护了在下与同僚,而圣女殿下则与魔王殊死相搏……因此,在下才……”
说到这里,时雨绮罗叹了口气:“可以先告诉我吗?【黑渊·白花】是否交还给圣女殿下了?”
铿惑琢磨了一下,大致翻译过来了时雨绮罗的意思:她身体没有出现铿惑说的异变,但是死士化的痕迹依然残留在她身上,挺疼的。
铿惑默默无言,他已经从资料中得知了第二次崩坏的结局——人类惨胜,否则人类社会也不会存续到今天。
“我听不懂。”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铿惑突然想起来了他之前就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使用【黑渊·白花】?按照我所知道的,【神之键】只能由它所认同的主人使用吧?”
“我先问一下,你没有失忆,对吧?”铿惑十分警惕地问道,毕竟此情此景实在让他不能不回忆起琪亚娜住院的时候,“你也不会问我认不认识你,对吧?”
时雨绮罗愣住了,憋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之后才憋出来一句:“哦……”
时雨绮罗微笑着,只不过铿惑觉得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果然,命运指引了你。穿梭于深渊与世界的守望者啊,你来到我的宫殿,所为何求?”
怀特在铿惑身边不住地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铿惑瞅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听懂了?”
……
“此身虽已是混沌之躯,然此等异状未曾出现。”半靠在床头的时雨绮罗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向铿惑展示着自己那双隐约流动着淡紫色纹路的苍白双手,“吾生于黑暗,存于光明,黑暗已是此身不可分割之物,然既存于光明之下,必无时无刻忍受炽焚之刑。”
说到这里,时雨绮罗的神情有些苦涩:“但是……在终焉的时刻,我眼睁睁地看着其他骑士被淹没在浩劫的火光中却无能为力……但没想到最后却只有我以这种形式活了下来,真是讽刺。”
“那你点个屁的头!”
“所以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的,大主教说你康复情况还不错,我作为把你带回来的人应该来探望你一下,所以我就来了。”怀特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铿惑坐在时雨绮罗的床边,毕竟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并不是一个护工可以旁听的,“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说尾椎骨那里痒痒的或者想往高的地方爬的冲动?”
时雨绮罗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庄严肃穆的表情:“吾非圣女,此身乃圣女自深渊拔出,【神之键】绝非认同吾身,听令于圣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