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再听不到她说，她愿意。】
塔克拉玛干沙漠之外，关注着此处的各个指挥室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互相传达他们胜利了的消息。
就两块而已，稍微纵容她一下不会有事的。
以往他回来的时候，丽塔往往会主动打开房门。
这几天里，他把自己的事务基本交给了韦德去处理。虽然他没有出席关于这次对崩坏战役的会议，但相关的事情他还是要了解的。
理论上，应该还有一些曲奇存在家中的橱柜里。
他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医护中心。
无论他愿不愿意，本意是否如此，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个事实已经深深印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这种时候医生会禁止琪亚娜吃曲奇这种高热量高糖分的食物，而要按照营养表配餐，所以他想在医生的禁令下来之前给琪亚娜拿两块尝尝。
没有丽塔做的菜，她可能会吃不习惯。如果到时候她问起丽塔的情况，铿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九百零三章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的
尼娅几乎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对人类恶意最高，威胁性最大的律者。但从结果上来看，除了原本驻守神之键阁的部队和丽塔，人类方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这个时候，本应是他出面安抚人心，与其他组织首领讨论神之键阁的使用问题，稳定局势的时候。
【也许那个时候，她回答的是另一个问题。】
换句话说，只要琪亚娜看谁不顺眼，就能远隔千里精准爆头。
铿惑应了一声，回住处去拿。对于某些易于储存的点心，丽塔会一次性做大量储存起来，因为这样可以省去许多重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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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们都以为神之键阁的威能被夸大了，再加上这件武器的理论太过抽象且天马行空，很多人都不相信它。直到现在，人们才明白自己创造了一个什么样的武器。
他的左手拿着文件夹，边走边看，另一边的袖子空荡荡的。
铿惑赶着时间回到自己的宅子，一边走一边翻看着文件。
——甚至不是天命，而是【铿惑】。
它能够同时监控整个地球，能够随时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搅起雷电风暴。
【我曾经问过丽塔，问她愿意跟我走吗？】
单手翻页有些困难，铿惑得花点时间适应一下。
可是泪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琪亚娜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在接受进一步的检查。
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铿惑的脸，自然也就放下心来，没有多问。只是刚才她说，想吃丽塔做的曲奇。
面对最大的威胁，受到了最小的损失。而且在万门齐开之时，琪亚娜操纵神之键阁为全人类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四个小时，这种监控全球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尝到了甜头，也让某些人心底生出了恐惧。
……
快步走到门前，铿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着房门——说实话，他对自己家的房门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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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咬着牙，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什么都没有说。
……
天缺几乎摧毁了神之键阁，但律者核心竟然奇迹般地保下来了。
如深渊的荒凉岩坑里，受伤的野兽无声地把所有愤怒和痛苦吞回肚子里，血水从眼角流下，渗进土里。
琪亚娜的体检报告很复杂，但铿惑已经看习惯了。他能像医生一样迅速判断出琪亚娜的身体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超负荷运转而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捶打着地面，疯狂地捶打着地面。
神之键阁首先是一件武器，而它只能被一个人控制。但这个目前唯一的操作员，只听另一个人的话。
换句话说，铿惑成为了地球上唯一的【有阁国家】。
【她说她愿意。】
……
【而现在，丽塔死了。】
铿惑没有告诉琪亚娜丽塔的事，也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琪亚娜，也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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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尽快……用最好的状态，笑着向所有人宣告他们胜利了的消息。
可他没有出面，终日待在医护中心，隔着玻璃墙看着琪亚娜。
在他的心里，他还在抗拒着这个结果。如果那四个字说出口了，就相当于他承认丽塔已经死了。
神之键阁的战役结束后，铿惑借口受了伤，推掉了所有的出面。这就导致韦德不得不代替他出席一些场合，有些场合还要以奥托的身份用虚空万藏出席。
可他不愿意承认。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眼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