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武神低下头，上前半步。
他缓缓抬起头，睁开了眼睛，眼中是德莉莎久违的神色。
“五天之后，带着【渴望宝石】来总部。”
铿惑不敢往下想，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深渊的入口。此刻的他正在深渊边缘徘徊，若是往前踏出一步，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就这些？”
德莉莎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她把自己还没说完就被铿惑打断的话继续说了出来：“但是你可以先回圣芙蕾雅学园召集兵力，符华在潜入和营救方面很有心得，我建议你建立一支以符华为首的紧急……”
“琥珀。”
“有什么事吗？”奥托的声音很轻松，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情，“你那边遇上麻烦了？”
“……现在情况有变，幽兰黛尔那边还在和【逆熵】的舰队战斗，所以这边发生的事情只能由我来报告。”铿惑顿了顿，观察着奥托的反应。
“没事，我没打算带休伯利安。”不远处，铿惑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自己的头，声音压得很低，“照顾好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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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已被击败，【渴望宝石】的活性能量也已经被封印。可是【逆熵】突然出现，抢走了目标，因此任务失败。”
……
“所以呢？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休伯利安号上，德莉莎皱紧了眉头对着铿惑发问，“总部是不会给你支援的，我这边……也不能。按照义务，我必须呆在休伯利安号上指挥新西兰事后的救灾工作。但是……”
“……明白。”
不知为何，德莉莎竟然觉得此时的铿惑有些……陌生倒是说不上，但是很生硬，给人的感觉很别扭。
“不必。”铿惑没有抬头，而是用极轻的幅度摆了摆手，“圣芙蕾雅学园不要动，我有办法。”
天命总部，中央指挥室。
奥托背着双手，面色铁青。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面前的电子屏，半晌都没说一个字。
“德莉莎，我很冷静。”本该被德莉莎摇晃着的铿惑此刻却纹丝不动，犹如一座大山般凝固在原地，“而且，军事基地而已，我又不是没进去过，我并不觉得【逆熵】的军事基地会比【天命】的更难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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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格，她身边少说应该随时随地跟着一个排的医护人员和心理医生。如果大洋洲支部真的这么做了还能让【渴望宝石】对温蒂的侵蚀程度超过50%，那铿惑真的怀疑这些医护人员的文凭是不是买来的。
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了——温蒂是被人以特殊的方式在短时间内强行把崩坏能侵蚀度提高到了50%以上的。那么，这会是谁的授意？
“把预备好的典礼推迟五天。”
“别和我说什么运气好不好，我需要的是你能不能摧毁可可利亚的据点并把她带过来。”奥托的声音依旧不急不躁，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记住，这次行动里天命不能给你任何形式上的帮助，你必须靠你自己，而且这件事不能声张出去。如果你不幸又失败了，后果你要自己承担——别忘了，到时候你还得来总部的军事法庭一趟。”
“继续说。”
冷静到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机械的目光。
通讯接通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次大洋洲支部的崩坏事件我交给了幽兰黛尔全权处理，你向我报告什么？”奥托的语气依旧平缓，听不出有什么着急或者愤怒的情绪。
“我会摧毁可可利亚的据点，如果运气好，我还会把可可利亚带到你的面前。”
宽敞的指挥室里寂静无声，那名戴着橙色战术目镜的女武神站在他的身后，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刻意避开了那个男人，蜷缩在各自的角落里，生怕他将目光转向自己。
“是。”
“三天之内，我会带回目标。”
“……是。”
铿惑很少有说话只给结果不给理由的时侯，这让德莉莎愈发感觉到了此刻的不同，她有些担心地抓住铿惑的肩膀轻轻摇了摇：“铿惑，你冷静点，这事儿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哪怕你说你有办法追踪到可可利亚的踪迹，但她又不可能在空地上扎营。她最有可能的是回到自己的军事基地，那可是军事基地！你一个人不行的！我也很担心琪亚娜她们，可是……”
铿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大主教，任务失败了。”
“我很冷静。”铿惑重复了一遍，站起身，泛着淡淡金色的瞳孔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德莉莎。
奥托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的严重性。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那么，你和我通讯的目的仅仅就是告诉我任务失败吗？铿惑，我给了你很多资源，你要证明你有这个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