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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终于正视起琪亚娜的双眼，此刻的发展远超他的预料：“如果他将人命作为数字计算，把感情和人性也算计其中，你们还认为他是可信的吗？你们不认为他会成为第二个奥托吗？”
“铿惑啊……什么叫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杨心中一动，终于等到了他想听的东西。
“别人可能察觉不出来，但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呢？他好像因为什么事很着急，一刻不停地在做着什么准备。我愿意尽可能地为他扫除路上的障碍，想让他专心做他的事，我相信他能做好，就像以前一样。”
“我们在新西兰执行过一次任务，在那次任务里，我和两个同伴被可可利亚劫持了。大概就是从那件事开始，铿惑变得有些不一样。”
“可他没有，他还是在我们身边。我们跟着他走，相信他给我们带的路是对的。”
“他背负的东西应该越来越多，他应该越来越没有时间和我们并肩同行，应该站在高高的地方向远处眺望，给我们指引方向。”
“但我觉得不对啊，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很愤怒，很着急，很痛恨，但他从没让我们感受到他的这些情绪。好像他从没变过，还是那个老师，还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
杨心中一惊，猛地察觉到琪亚娜原来已经意识到了他的目的。
“后来……稳重了一些吧，让人觉得他是个可靠的男子汉。”琪亚娜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是值得信赖的舰长，是在绝望中唯一让人希望能看到的人。”
“再后来……他太累了。”
杨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琪亚娜把话说完。
因此，杨才好奇铿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铿惑因为什么值得信赖，又为什么使德莉莎和齐格飞如此认为。
想到这里，杨心中一动：“琪亚娜，铿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所以我觉得，他太累了，他想要休息，可他不能停下。”
“你想问什
——而是铿惑觉得，凯文对于人类的利用方法不够效率。
琪亚娜顿了顿，有些迷糊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的形容不太贴切：“不对，应该说他的攻击性变强了吧……以前他都是很被动的，从那以后反而事事都主动了许多。”
因为铿惑的做法让杨想起了奥托，只不过两者的根本目的不同。
琪亚娜不太自然地捋了捋自己的辫子，思绪似乎飘向了更远的地方：“我……要说变化的话，他其实还是变了的。”
铿惑在那个虚拟世界中的所作所为绝不是琪亚娜喜欢看到的样子。
以德莉莎和齐格飞的视角，铿惑是值得信赖的人。
以爱茵斯坦和特斯拉的角度来看，铿惑是值得信赖的盟友，并且可预见到双方在将来应该不会诞生冲突。
“越来越多的事找上他，越来越多的责任压着他，我很心疼，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再我们面前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逗我们开心，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安。”
琪亚娜抬起头，看到杨的表情，不禁笑笑：“你想问的是这个吧？【我们为什么认为他值得信赖】。”
“但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呢？怎么可能有人不瞭望就能知道方向呢？他一定在背地里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才能承担自身越来越重的责任的同时，还能让我们觉得他从未离开。”
“……但我也说不清有什么不同，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挺普通的人，顶多就是脑子里的坑比较大，很有趣，还贱贱的，总是喜欢惹大姨妈生气。”
“不同吗……”琪亚娜的头微微低垂，“是有些不同。”
为铿惑和自己一样，试图最大限度地保护人类族群。
杨了解德莉莎和齐格飞，他不认为这两个人会欺骗他，但也不认为他们会觉得铿惑的做法是对的。
说到这里，琪亚娜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杨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身上，感觉到琪亚娜似乎有些话正在酝酿。
“为此，我不在乎是否成为他天秤上的砝码。”
杨从别人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铿惑的事，有些是无意提起，有些事他主动收集。
琪亚娜抬起头，自嘲地笑笑：“他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圣芙蕾雅学园的老师，后来成了舰长，再后来又是日珥议会的议员，又是至高骑士什么的。按理说这样的人和我们的距离应该很遥远，但他没有让我们这么觉得。”
琪亚娜沉默了下来，她听得出杨是想从自己这里探听到什么。杨的问题具有一定的针对性，使得她也不由得被牵动了一些思绪。
“他……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吗？”杨定了定神，继续假装闲聊。
“他好像……更忙了，我们经常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总是在外面做些什么。只有在他回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