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家伙们,很抱歉,我现在用不上你们了。”
再次和这些老家伙们重逢,铿惑按理来说应该很高兴,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有些乏味,或者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激动,更像“哦,这样啊,那好吧”一样的感觉。
……
铿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推理无懈可击。
不过既然东西都还回来了,那么自己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比较好,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想到这里,铿惑也不再多想,只当奥托良心发现,立刻开始着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这些老朋友们。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更激动些的——但是他现在感觉平淡。
铿惑一把一把地将须弥袋里的武器取出来,摆成一圈儿,而他就坐在这个圈儿的正中间,沉默不语。
“哎窝……”铿惑挠了挠头,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就以铿惑心心念念的那把长苗刀为例,它由弩级崩坏兽的盾牌冶炼而成,被方士的术法保持了作为崩坏兽肉体时的活性。平时这种活性会进入休眠状态,当它受到损伤时,铿惑只要把一些材料糊在刃的缺口上,然后调和好激活其活性的药剂,就可以让这把刀自己修复自己——换句话说,其实这种“修复”更像“生长”。
铿惑手脚麻利地把那些摆了一地的武器收了起来,一股脑地塞进须弥袋里:“行啦,你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以后你们也用不着成天跟那些硬得不像话的崩坏兽甲壳打交道了。如果以后我功成名就,没准你们还能在博物馆里躺着,每个月都有人给你们抛光打蜡,我吃饭掉上去的油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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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一系列的问题,铿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复杂,毕竟奥托并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答案就很清楚了——奥托在见过八重樱之后,还打算在极东留几天,如果当时就把东西还给铿惑了,恐怕还得跟铿惑见一面,免不了尴尬,所以奥托干脆拖了两天,等他要回欧洲之前把东西给铿惑放在了门口……
方士的武器有一部分并非是由金属制成,而是以崩坏兽身上的材料进行加工后制作的。这类武器就像“活着”一样,会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自我修复。而这个自我修复的过程中损耗的能量和物质自然不是凭空生成的,而是需要方士用各种各样的素材进行“喂养”。
铿惑的书房被他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桌子什么的都被推到了墙边,而此时铿惑正坐在地中间,摩挲着下巴,觉得事有蹊跷。
“人总是会变的。”铿惑轻声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房间静悄悄的,这些武器并不能回答他,他也并不是在跟这些武器说话,只是这句话他很想说出来而已。
铿惑最先打开的是须弥袋,在仔细检查过后,他确认了没有人打开过它,一来里面的东西都没少,二来他觉得天命应该也没有办法破解他须弥袋的加密,毕竟方士器具几乎相当于方士魂魄的延伸,想要破解魂魄中所蕴涵的信息,以另一个科技树目前的水平还做不到才对。
铿惑总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在确定了这不是一个拙劣的捕铿陷阱之后,他才贼眉鼠眼地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抱着那个须弥袋和旁边杵着的被布条包裹住的东西窜进了家门。
铿惑仔仔细细地把须弥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每一件都仔细检查,毕竟他已经有好几年没碰过它们了,再次拿起这些老家伙,竟然生出了一股陌生感来。
“是啊,人是会变的。”铿惑抚摸着这些陪伴他不知多少年的兵刃,心中唏嘘是有的,但不复当年,“愣头青长大了啊,刀剑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刀剑只是底线,在所有的好办法都行不通的时候,保留住自我尊严的最后一张通牒。”
他记得每一件兵器的故事,记得自己是如何打造它们,给它们附上铭文,用它们猎杀崩坏兽,还记得哪些武器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也记得有哪些武器曾经经历过毁灭性的损坏。
如果这是奥托还回来的,那为什么前天奥托到了,今天才给自己送过来?难道中间还转过手?
“也许有一天还会用上吧?”铿惑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起来的是前不久自己还刚前往西伯利亚雪原和被龙魂操控的时雨绮罗打了一场的事,“现在,我真的不需要再以和崩坏兽厮杀为生了。”
铿惑确实很难再用得上它们了。飞鸟尽,良弓藏,并不是说忘恩负义,而是确实该藏了,否则成天背着个弓满地跑岂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野外生存工具,睡袋,他曾经的青铜鼎,以骑士型崩坏兽枪尖制作的玉雕刀具,大量的符箓制作材料,一些用于引诱崩坏兽的调配香料,涂抹在武器上的剑油,以及一些用于“喂养”武器的素材等等他以前每天都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