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十分认真地点头：“嗯，而且每次问的问题都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变多，回答起来用的字数也很多。”
“……我可以简略地说。”阿赖耶似乎是有些心累，“大体上跟你的猜测差不多，只有细微的区别。”
“那要不这样，你一口气把之前轮回里我问题的答案都说一遍，反正你都说腻了估计连答案都背下来了……”
所以铿惑也没有点破阿赖耶想要跟人多说说话的小心思——毕竟凯文也这样，看起来高冷，实际上用补习历史的借口说话是一种很蹩脚的掩饰。
“崩坏是崩坏，从神胚胎是从神胚胎。崩坏本身是一种筛选机制，而从神胚胎和世界都是这个筛选机制下的元素，而崩坏是直属于虚数之树本身的机制。”
这个问题她已经答腻了。
“简单来说，现实中的地球还存在，但上面没有人类。”
“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说，此刻的现实世界里，可以是前纪元的毁灭只过去一瞬，也可以是在前纪元毁灭五万五千年后。”
“另外，越是真实的【梦】，就越要讲究逻辑，越要符合创造它时的规则。如果我随意破坏规则，梦境会立刻扭曲，到时候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一个长到我懒得说的数字。”
“从神胚胎可以通过物理法则的侵蚀将一个具备完整物理法则的世界同化，而世界也可以使用反击的方式干掉从神胚胎——虽然我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有什么方式能干掉祂，因为祂是概念与信息的聚合体。”
她可以用以前那种biu的一声就在人脑海中浮现出画面的方法把答案告诉铿惑，但她没有这么做。
阿赖耶好不容易才说了两句话，这下子又没声了。
铿惑思忖片刻：“……问个问题，过去的梦境轮回里，我到底来了多少次？”
阿赖耶沉默片刻：“从神胚胎的力量已经从现实入侵了梦境，黄泉路本不应是这样的，它本是……总之，它本不应该有崩坏侧的生物在里面，可随着从神胚胎的侵蚀，我已经失去了对黄泉之路的掌控力。”
“第三，我可以稍许地影响从神胚胎的入侵，也能够稍许地影响人类的潜意识之海，因为我既是律者，也是人类的潜意识共同体。但反过来，我既不能完全无视从神胚胎对我的影响，也不能让人类灭亡。”
“哦……”铿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怪不得会有律者幻影存在……这么说来，那些律者确实也是现实中存在的，只是把力量渗透进了你的梦境？”
“不能。”阿赖耶给出了铿惑预料之中的回答。
如果她能，她早就在铿惑刚进入无尽深渊的时候把他拽到酆都了，哪还用这么费劲。
“因为现实世界被【覆盖】，因而陷入凝滞，继而时间轴也被固定。在我的梦醒之前，我们被牢牢地固定在虚数之树时间轴的某一段中，不断地随着我的梦循环。而因为这只是我的梦而非真实的世界，所以并未因此诞生相应的平行世界。”
“为了胜利，这个梦境重复了多少次？”铿惑继续追问。
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想要一个。”虽然没有正面给出铿惑想要的答案，但阿赖耶从侧面肯定了铿惑的疑问，“但我没给你。”
铿惑叹了口气，伸手在阿赖耶面前挥了挥：“喂？在吗？”
“换句话说，从神胚胎可以把人类筛选掉，反之亦然。”
“多到我已经把你想问的问题回答腻了的地步。”
“我无
阿赖耶的视线稍微偏移了一下，十分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铿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每次都问一样的问题？”
铿惑眉头一皱。
“只是我的梦境覆盖了现实，你可以认为现实中的地球不存在了，也可以认为它被按下了暂停键存放在一个地方。”
“第二点，现实世界依旧存在，只是从神胚胎判定中的人类文明已经灭亡。人类的肉身消失之后，本应归于源初的【相】残存。这导致人类的潜意识之海没有立刻消亡，而我在那个时候继承了它。为了维持住它的存在，我才在梦里构筑了这个世界。”
“因为梦是虚假的，所以它可以随时推倒重来；但我的梦又是真实的，所以才会在时间轴上以错误的方式循环。”
她在实验，寻找一个能获得胜利的结局。
这个梦境世界果然轮回过不止一次。
铿惑问出了自己的核心问题：“这个世界不是你的梦吗？你在自己的梦里还不能为所欲为？”
铿惑顿了顿，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凯文在第十一个景观区里，你能把他安全送回地球吗？”
“这是第一点。”
“而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梦境，所以能重置梦境中的时间轴，并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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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