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声的铿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好似已经思虑良久:“你脑子有病吧。”
“难道不是吗?”奥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时代的进步需要冒险,而冒险者往往被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视作疯子。”
“我要感谢圣芙蕾雅学园,你们给我提供了如此有价值的灵感。”
“爱她,也被她所爱。而为了守护她所爱的东西,她那【人类的情感】会不断地劝谏她去做不理智的事。”
“芽衣不是律者。”铿惑生硬地回答道,“她只是【征服宝石】的寄宿体。”
奥托抚摸着面前不透明的玻璃,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狂热,他的目光似乎遥望到了不知名的远方:“用【爱】。”
“但是她当初确实完成了初步的律者化,身体也已经被崩坏能彻底改造过。那么……若是一个律者,有了人类的心,会发生什么?”
“而另一个……则是成为【律者】之前,那个【人类】的人格。”
……
“律者会为了恨去毁灭,自然也会为了爱去守护,第三律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铿惑冷笑着,他眼中的奥托愈发与之前印象中的不同:“你是想说现代工业是建立在【这东西炸了】和【这东西快炸了】的基础上,我们每天都生活在一堆炸药上吗?”
铿惑想扶一扶自己的眼镜,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肌肉在震颤,像肌肉发生
奥托笑出了声,铿惑的冒犯并未让他不适,反而像是被赞赏了一样有些欣喜:“铿惑,你知道内燃机的原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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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奥托是要制造人工律者,再击杀以达到摧毁【崩坏】与现实世界之间桥梁的目的,顶多再在这个过程中想办法窥探【崩坏】的那一侧。可奥托在这一路上所说的话,却无一不指向另一个可能性。
奥托注意着铿惑的神色,却发现铿惑脸上并未出现他预料之中的表情:“人类的情感足以左右许多事情,而律者作为类人生命体,拥有人类的情感也是律者最大的弱点。”
“而你,铿惑,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明明刚才还是一脸狂热,此刻奥托的神色却恢复了平静:“说得简单点,内燃机的原理就是在箱子里制造爆炸,让爆炸推动活塞进行运动,从而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现代工业社会的基础就建立在内燃机的原理之上。”
令:“这种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奥托,告诉我真相。”
“拥有律者的力量,却拥有守护人类的心。”见铿惑没有回答,奥托便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可我们怎么才能让律者拥有守护人类的心?”
“或者也有另一种办法。”奥托似乎已经进入了狂热状态,他的思绪已经被以自我为中心的论证过程占据,无暇甚至根本就不会考虑其它的可能性,也没有察觉到身旁铿惑那惊悚的表情,“通过对【律者】的研究,我们发现【律者】往往拥有至少两个人格,就像多重人格障碍一样。”
铿惑的呼吸早就暴露了他心中的波澜,但奥托对此置若罔闻:“我说过,【爱】可以超越这世上的所有事物。它可以超越空间,可以超越时间,甚至超越人类与崩坏本身。”
若是往常,他绝不会如此生硬地回怼奥托,但现在的他不知是怎么了,心底那股冲动的力量躁动得愈发凶猛,让这句话未经考虑便脱口而出。
铿惑的心头猛然一揪,他突然间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我正在告诉你真相。”奥托转过身,目光停留在面前的玻璃墙上,“铿惑,剑与枪可以杀死律者,可以击败律者。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止是兵器,也有别的东西。”
“继续说我的计划吧。”奥托这一次没有避开这个话题,而是单刀直入,毫不掩饰,“我将唤醒新的律者,而这个律者是基于第二律者而生的。也就是说,在掌握了敌方情报的情况下,【天命】的胜算会前所未有的高。”
“比如说,爱。”
“劝谏她背叛【崩坏】,劝谏她与人类共同生活,劝谏她放下对人类的仇恨。”
铿惑的表情深沉如渊,却紧咬着牙让面部肌肉僵硬住不再变化。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让【律者】体内的【人类人格】占据上风,那么我们就能拥有一个掌握了【律者】全部力量的女武神。”
“一个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律者】的人格。”
两个字,却让铿惑感到一股寒气从自己全身各处侵蚀了进来。这股寒气是如此的毛骨悚然,此刻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这股寒气面前都缩成了小团,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奥托贴在玻璃墙上的手不自觉地缩紧,攥成了一个拳头:“而雷电芽衣的例子又表明,尽管在我们的认识中【律者人格】往往占据主导地位,但【人类人格】依然有可能压制【律者人格】。”